花語人生
石再麗
記錄讓回憶有跡可循，2023年4月的時光里我遇見兩個詞語:美好與能量。
最美人間四月天的中旬，在《歌風臺》宋傳恩老師的組織下，沛縣文友一行20多人去菏澤賞牡丹。牡丹花朵大、味香、形狀美、顏色艷，一直被譽為“花中之王”，有富貴吉祥、高貴典雅、繁花似錦等寓意。
在春天盛開的花兒里，牡丹的花期是較短的，美麗的東西或許都是不長久的，曹州牡丹園是菏澤最大的牡丹園景點，有點小遺憾我們這次和它無緣，錯過了它的花期。幸運的是同行文友李艷麗的老家在菏澤，她菏澤的親人熱情迎接了我們，引領(lǐng)我們踏進一片私家牡丹園—九州牡丹園，使得我們有機會零距離徜徉陶醉在花海中。占地200多畝的九州牡丹園花開正艷，大紅色、白色、粉紅色、黃色、紫紅色、復色等等?；ǘ浯T大，花姿卓越，正競相開放。牡丹是花中之王，而“姚黃”乃王中之王，花姿端莊大氣，花型如細雕，金黃色花朵里散發(fā)著淡淡的清香，自帶一種高潔的氣質(zhì)，在整個牡丹園里給人視覺上的沖擊力特別強烈，游人頻頻回眸駐足，爭相與它留影“同框”。一貫出門很少留影的我，情不自禁地把臉頰輕輕靠近那珠“姚黃”，快樂的情緒從心底涌動上來，那一刻宛如自己是“姚黃”中的一份子，寧靜而安撫。自拍下那瞬間的美好，時間會走遠，影像會長存。你見過黑牡丹嗎？事實上，牡丹家族中沒有純粹的黑牡丹，因為黑色容易吸收陽光不易養(yǎng)活，只是把紫黑色，深紅色稱為黑牡丹，深紅色的層層花瓣包裹著金燦燦的花蕊，黑中透紅，紅中含紫，你可以輕輕閉上眼睛，想象著這兩種顏色碰撞在一起，它有一見鐘情的熱烈，有高貴奢華的神秘，有與眾不同的驚艷。據(jù)說黑牡丹的花語是不可磨滅的愛，反正我是被黑牡丹的獨一無二的美給俘獲啦。
謝謝菏澤的牡丹花，你把絢麗的美和芬芳的香饋贈來到你身邊的人，你怒放的每一個瞬間，也是無數(shù)個日夜努力生長的付出。你用短暫一季的絢麗為我們帶來快樂和美。這滿院的牡丹花，即便品種不同，花期有別，可次第花開的光景也就一個月左右，如果時間允許，不要只記得匆匆趕路奔赴“錢”程，一定駐足抬頭看看這春天五彩繽紛的畫卷，勿負春色給予人間的希望和美好。
花開一季，人活一世，刷抖音直播賣貨時，偶然看到一對夫妻，女主溫婉知性精神飽滿地介紹產(chǎn)品，旁邊的男主卻費力地用嘶啞的聲音在說話。要知道直播賣貨個個都要能說會道，滔滔不絕，這個取名為“破冰驛站”的直播間，我疑惑它有些特殊。原來男主播叫蔡磊，從小就是典型小鎮(zhèn)做題家的學霸，他的前半生有著華麗的履歷，畢業(yè)于中央財經(jīng)，后進入京東，做到副總裁，是“中國電子發(fā)票的推動者”，“改革開放40周年的貢獻人物”，“新經(jīng)濟的領(lǐng)軍人物”，剛剛40歲出頭，年富力強，事業(yè)家庭蒸蒸日上，正值人生巔峰期。2019年秋，他的人生被劈成兩半，他被確診為漸凍癥，五大絕癥之首，無藥可治，治愈率為零。直播間里的蔡磊已經(jīng)不能完全自理，手臂不能抬起，腿還能走，聲音也變了調(diào)。當俞敏洪犀利地說：“如果醫(yī)生告訴我還有四五年的生命，我可能會選擇還能動的這幾年去游山玩水了……”蔡磊回答：痛苦，絕望，糾結(jié)過，但后來想與其游山玩水，不如做點事。他在自己的書《相信》中寫道：“當我拿到生命倒計時的通知書時，那一天我在醫(yī)院等電梯下樓，等了好幾次，人多的上不去，我不想再等，去走了樓梯。我電梯都不愿意等，我現(xiàn)在只能等死嗎？”
他離開京東，助力妻子來“破冰驛站”做直播，直播是為了賺錢，但賺錢的目的是建一個漸凍癥的科研項目，他已拿出上千萬資金，投入了生物科技公司，利用自己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優(yōu)勢已完成大數(shù)據(jù)平臺，還要建立動物實驗室，聯(lián)合專家、醫(yī)生和科學家一起攻關(guān)漸凍癥。攻克漸凍癥這事是沒人敢想更沒人敢做的，他作為一個患者，不僅去想了，還去做了，他自己也說：“我知道讓一個患者去做全世界科學家都搞不出來的東西，似乎是天方夜譚，可我也要拼，你不拼誰會拼……”他晚婚，剛剛成立家庭不久，他給年輕的夫人提出離婚的要求。北大藥學的妻子擦干眼淚，說：“你想都不要想！結(jié)婚不就是為了相互提供后盾嗎？現(xiàn)在，我就是你的后盾。”漸凍癥診斷書猶如蔡磊拿到生命的最后一份考卷，他又拿出一貫拼命三郎的精神，他說：那好，那老子就不認輸，決心和它死磕到底。于是他去做了，他說：我想利用自己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優(yōu)勢，用自己余下的時間為頂級科學家做些事，為這個病的救治做些什么，去推動加速漸凍癥的研究，即便邁不動，難道那就是挫敗嗎？即便死了，也是光榮的?？吹竭@些文字時，我的心像觸電一樣。東方臻選的董宇輝說：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才會相信，八十年前人類登月是不可能的，一百年前互聯(lián)網(wǎng)技術(shù)是不可能的，就連小偷沒想到消滅自己的卻是付款二維碼。有些事情是相信了才會被實現(xiàn)，蔡磊說，他相信這事早晚會成，他相信相信的力量。
疾病決定了蔡磊生命的長度，他卻絕地反擊，以獨特的信念和力量活出他人生的厚度，他飛蛾撲火的故事與精神打動著每一個平凡生活中的人，讓平凡中的我們感慨面對人生的失業(yè)、失戀、失敗，一切煩惱與遺憾都覺得是很小的事，都不是事了。這樣的直播間是充滿能量的，是值得被關(guān)注的。它是網(wǎng)絡(luò)世界的另一片牡丹園。
張抗抗在《牡丹的拒絕》中寫到“牡丹沒有花謝花敗，要么碩于枝頭，要么歸于泥土，一陣清風徐來，盛開的牡丹整朵整朵墜落，那落地的花瓣依然鮮艷奪目，它跨越萎頓和衰老，由青春而死亡，由美麗而消遁。”我想，蔡磊的故事不就如同這四月的牡丹嗎？怒放時絢爛嬌艷而張揚，跌落時那么悲壯而高貴。想起我們菏澤一行，那天下午興沖沖地奔赴曹州牡丹園，撲了個寂寞，只余下滿院的綠色盎然，枝繁葉茂，僅有零落的幾處，還能看到花期較晚的牡丹品種。看來，看景是需要緣分的，有花開就有花落，滿心歡喜地迎接花開的美好，也要有坦然接受花落的自然。
花如人生，人生如花。四月里，感謝牡丹花開，饋贈給人間這值得的美好。感動蔡磊的“破冰驛站”賦予你我平凡人的前行能量。
載《歌風臺》5-6期，責編：郭世明
石再麗，女，1975.10，沛縣大屯煤電公司物資部分庫職工，喜歡文字，擅長散文。多篇散文省市報刊發(fā)表。
